深度对话平安基金王仁增——债券ETF的未来是星辰大海 焦点日报

各位机构投资朋友大家好，本期连线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平安基金的王仁增王总。

(资料图)

大家可能会比较熟悉权益类型的ETF，比如沪深300ET、中证800ETF，但债券类型的ETF相对来说比较少。它能为我们的客户朋友，尤其是机构投资者，带来哪些便捷性呢？这将会是我们今天花40分钟左右的时间，和王总一起探讨的问题。

平安基金在债券ETF这一类产品上的创新尤其值得我们关注。我关注到，在债基上的投资不方便的问题，似乎都能够通过债券ETF有效解决，所以这一类产品的创新确实会给投资者带来一定的便利。

我们认为，对于金融工具的创新，不应该忙着做一些非线性的产品，以至于增加金融资产收益和风险分析的不确定性，并且使得投资人扭曲对于收益风险的判别。而债券ETF这类产品，能为我们提供很大的交易便利性、成本上的便利性，可以在某种成分上程度上成为现金管理的工具。

首先，先简单向大家介绍一下王总的履历：王总是南开大学经济学硕士，有九年的基金从业经验。目前是平安中债0-3国开债交易型投资债券基金的基金经理，包括国开0-3ETF、活跃国债ETF等一系列债券型ETF，或者其他债券型smart beta类型产品（公司债ETF），以及股票型ETF产品（消费电子ETF及其联接）的管理人。

Q：请您介绍一下目前主要管理的债券型ETF？

A：我目前管理的三只债券ETF，我们通常叫“债券ETF三剑客”，分别是公司债ETF，国开0-3ETF和活跃国债ETF。

首先，公司债ETF主要跟踪的是上交所AAA评级、隐含评级AA的优质公司债。截止4月13日，产品规模有53亿，久期1.7年，静态收益率3.3%左右，目前日均成交金额超过2.5亿。这个产品今年以来的表现特别好，根据最新数据，收益率超过1.7%，在334只债券指数类产品中排名第七。

其次，国开0-3ETF是去年发行的首批跨市场政金债ETF，今天这个产品规模刚刚突破十亿，去年发行的时候在6.8个亿左右。这个产品底层投的是三年以内的国开债，全现金申赎，也可以纳入质押库。最近由于两融新规的变化，也受到很多客户的关注。因为之前两融只能投货币ETF，现在两融卖出的资金可以买债券ETF，所以很多机构把久期更短的国开债品种当做流动性现金管理工具，对应需求比较大。

最后还有一只是活跃国债ETF，这个产品跟踪中证5-10年国债活跃券指数（931018.csi），且我们每个月会调整一次，底层主要是5年、7年、10年，占比分别是三分之一。它的整体久期在6年左右，静态收益率2.75%左右。

Q：债券型ETF相对主动型的产品有何特点？

A：投资者可能之前很多都是买场外的债券、场外的债券指数或是主动型债券基金。那我们这个债券ETF有哪些特点呢？它跟主动型债券有什么区别？

一方面，债券指数底层跟踪的是一揽子债券，因为投单个债券的门槛比较高，通常1000万起，所以我们也是不太可能像主动指数一样完全复制。债券指数的投资策略都是抽样复制，抽样的方式是在久期、静态收益率、期限分布上尽量和指数整体特征保持一致，最后跑出来的曲线也能跟上指数的表现。

另一方面，债券ETF和主动债券基金相比也是不一样的。第一，债券ETF是场内可交易的品种，主动债基是不能交易的。第二，债券ETF是T+0交易，如果在T日申购的话就可以在T日卖出或赎回，交易的便捷性非常高的。第三，债券ETF持仓非常透明，对于主动债基，投资者可能只有一个季度后才能看到前五大持仓情况，而债券ETF每天都会在公开渠道披露底层的PCF清单，包括Wind、管理人官网等，会详细告诉投资者底层投资的债券品种以及每个标的的金额。第四，债券ETF成本更低，比如国开0-3ETF的这个管理费只有千1.5、管理费是万5，合计成本只有千分之二。所以它相比主动债基，具有较大的成本优势。

主持人补充：

不论对于债券类型还是权益类型产品来说，千2的成本都非常少见。此前一直有问题困扰着FOF的管理人和投顾：买债券本来是作为收益底仓，性质较稳。但如果遇到2022年或是2018年，即便是债券市场也有可能会亏钱。那这个时候对于FOF管理人来说，保持适当流动性就非常重要。从这一意义上讲，债券ETF所能提供的低成本流动性是非常好的事情。

Q：主动型债券基金经理经常说，超额收益的来源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做久期上的判断，适时收放久期来赚钱；另一个是从信用下沉上去赚钱。那么，债券ETF是否追求超额收益？如果追求，它的超额收益来自哪里？

A：债券ETF的目的是对标指数，在底层会在诸如期限、信用评级、公司性质等各个维度严格对标指数，力求给投资者提供一个比较清晰直接的底层工具，而不会主动追求超额收益。比如，有些指数基金跟踪1-5年期的债券指数，如果管理人看好的时候，他将久期拉长到5年，不看好的时候又变成1年，就会给投资者造成比较大的困扰。

主动债基可能会通过下沉信用、拉长久期、做一些波段增厚收益。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件，可能对主动债券投资的影响更大。首先，货币经纪商数据的缺失，使得信用债波动率明显下降。这对于被动指数债券投资而言影响非常小，因为很多底层债是以持有至到期为主，不会主动去做一些信用债的波段。但很多主动债基靠信用债波段策略增厚收益，这种方式可能后面会慢慢失效。其次，银行证监 会新规针对零售发行的纯债型基金，对于其投资信用债方面出了新规，AA+的信用占比不能超过信用资产的20%，投资AAA信用债的持仓占比不低于80%。原本很多基金靠信用下沉方式去增厚收益，但之后可能也会逐步失效。

而我们公司债ETF的底层资产全是AAA以上的等级，隐含评级也是AA以上，所以对该产品影响也非常小。

也就是说，债券ETF其实给投资者提供了一个比较好的配置工具，至于什么时候去配、配的量是多少，我觉得可以把这个权力交给投资者。我们能做的就是保证产品不进行风格漂移、久期漂移，始终以跟踪指数为目标，这就是债券ETF比较简单、纯粹的特点。

Q：公司债ETF包含了smart beta的部分，请介绍一下smart的部分体现在哪里？

A：公司债ETF跟踪的是中证中高等级信用利差因子指数，这个指数是平安基金和中债指数一起编制的，当时也获得了中债指数的创新贡献奖，该产品也是国内首支smart beta债券ETF。

可能很多人觉得smart beta比较常用在股票ETF中，它的方式一般是通过某种编制规则来增加某类特定因子的暴露，或是通过加权方式的策略变更来实现。它在债券ETF上的应用也类似。我们将底层所有主体达到AAA以上评级的债券按照隐含评级分成三组。其中，隐含评级在AAA的占比是20%、AAA-的占比是40%、AA到AA+的占比是40%，我们利用底层国债的久期对它进行信用利差因子分析，筛选出信用利差因子排名前50%的个券并纳入到我们的样本券中。以此达到权重分布的调整和信用利差的筛选，以这两种方式增厚债券收益，也就是smart beta的策略。

Q：这种smart beta策略可以增厚多少bp的年收益率？

A：我可以提供smart beta和非smart beta债券指数之间的差异数据。中债中高等级公司债指数相比中债高信用等级的债券指数而言，从2018年以来的年化增厚收益大概在15-20bp。

主持人补充：

15-20个bp已经很可观了。可以看到，债券ETF实际上是为投资人提供了一个谱系的产品，投资人可以自行判断合适的久期和信用。信用方面，目前大家都比较反感或担忧信用下沉的情况，所以即便要做一点信用，也会是偏向高等级信用的。久期方面，一方面，中国市场的久期没有那么；另一方面，大家通常在活跃圈中做久期，一般都是1年、3年、5年左右。所以，投资者主要关心的就是信用类型和久期类型的差别。

Q：对于债券ETF“三剑客”，如果我们现在看好短久期、无信用风险，那我们该买那个产品？如果我们可以暴露一点信用风险、久期不用那么短，我们又该怎么做？

A：当前的市场相比去年而言其实有较大改善，经济也在稳步修复、信用环境也在逐步改善，目前信用利差表现也还差不多，回到了中位数左右的水平。在此环境下，投资者会在久期和收益率方面有一定配置需求，那么，目前时点就是配置公司债ETF一个比较好的时机。

一些机构的底层资产会要求有80%以上的债券投资比例，如果未来一段时间，经济基本面修复比较确定，那投资者可能会担心长久期的风险积累。所以希望配置短久期标的且又能满足投资比例要求的话，国开0-3ETF是比较合适的。它可以作为预防性的配置标的，也可以作为流动性管理工具，可以在股票跟债券之间进行灵活配置。当下时间点也是一个比较合适的配置时间。

另一个标的是活跃国债ETF，一些机构投资者更多把这个产品当做利率观点的表达工具。如果看好利率下行，那么最应该买的应该就是这个长久期的国债，它的工具属性是比较明确的；如果不太看好，那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这个产品波动较大。

可见，这三个产品的应用场景、工具属性都不太一样，基本都能满足大家对目前市场、经济以及债券的观点表达。

Q：现在有一种声音认为经济恢复不达预期，甚至可能从字面意义上讲，进入到一种类似通缩的状态，当然本质意义上还不是通缩，只是生产比消费恢复更快。但经济相对来说还是不够景气，假如投资者想把久期放出去，有没有可能在我们几个产品的基础上再通过加杠杆的方式把久期放得更长？

A：活跃国债ETF和国开0-3ETF这两个产品是可以质押的，如果投资者持有这个标的，就可以把它纳入到质押库，再通过交易所进行质押，那么就可以放大杠杆。

目前这两个产品的质押率在0.95左右，也就是说投资者持有100万元的产品，就可以质押出95万，理论上它的杠杆水平可以放大到20倍的。这个标的可以比较好的提高投资者的资金使用效率，因为这个标的的底层资产都是可以质押的，所以产品本身也就可以质押。

而公司债ETF目前不能纳入到通用的质押，只是符合了协议式质押。所谓协议式质押就是，持有公司债ETF也可以质押，但需要找到对手方并约定好质押率及金额，那么双方就可以在交易所平台上进行质押。我们也正在积极沟通，希望尽快把公司债ETF也纳入到通用式质押的库中，毕竟其底层的债券全部都可质押，所以理论上产品本身也是可以质押的。

Q：债券ETF较为灵活，再加上可以质押加杠杆，且三个基础产品中，一个是高等级信用，另外两个分别是长短久期，那么这三个组合起来可以构造出一定限定范围内，投资者想要各种信用组合对吧？

A：是的。

Q：我们的产品其实可以做内现金管理，那它是不是对于回购的产品有一种替代作用？是不是能够把不擅长债券，但又想做点现金管理的主动权益基金经理解放出来呢？

A：做过回购的基金经理应该有所体会：第一，回购本身的利率非常不稳定，一天当中上下波动幅度非常大，3点之后的利率可能会急速下行，所以投资者做回购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收益；而且回购只有在年末、季末的时候才会有一波冲高，平时其实是非常低的。第二，回购只有1天、7天的流动性比较好，其余期限流动性比较一般，如果资金量较大的话，可能也产生流动性冲击。第三，回购需要基金经理每天及时关注，如果有一天忘记了，就可能错过今天的利息。但投资者如果直接买入国开0-3ETF，那他就不需要每天操作，只需持有就可以了。此外，国开0-3ETF的长期收益率比回购高，整体波动也可以控制，过去3年、5年的年化波动率在千5水平。第四，回购需要占用交易保证金，在月初的时候会进行冻结，如果回购交易比较频繁，那冻结的比例也比较高，相当于月初冻结了上个月总交易金额的10%再除以交易天数。这其实降低了回购资金的使用效率。

相较之下，如果买国开0-3ETF则有一些天然优势。首先，它的门槛比较低的，目前日均交易4亿左右，在场内能满足大多数投资者流动性管理的需要。其次，它的门槛是11000万块钱起，底层标的都是国开债，所以不用担心违约风险。最后，很多债券是在银行间交易，如果在银行间市场买债，然后再切换到交易所买股票其实不是很便利。而我们的产品可以在交易所进行交易，对投资者来说不用切换，所以是一个比较好的一个方式。

Q：2015年开始，ETF场内场外的套利就成为市场讨论的热点。对于债券类型的ETF，有没有客户利用其做套利的案例呢？

A：有的。过去几年的管理过程当中，套利客户真不少，其中主要有机构和个人两种类型。整体来看，机构套利更多一点，但现在越来越多的大散户套利行为也逐渐增多。前段时间有一个投资者看到国开0-3ETF产品场内折价万6-万7左右，他当天就把这个折价部分买入100万左右，买入之后选择赎回。我们可以看看他套利收益率是怎样的水平：假设他是以万6折价的水平买入，那一天内就能享受万6的收益，再加上产品当天的净值涨幅，假设为万1，所以整体上相当于有万7的总收益。如果他T日赎回的话，一般T+2日资金到账，现在这个产品的赎回资金到账效率挺高，那整个周期两天能有万7的收益，一天约万3.5的收益，年化之后可以接近10%左右，其实是比较高的。

当然折价也不是每天都有的，如果行情好的时候折价就会收敛，但很多投资者会关注这种折价套利的收益。

Q：折价交易会为我们提供充分的流动性，流动性问题也是债券市场关注的重点，尤其做ETF则更要保证流动性。请问我们的产品合约或交易设计上对流动性的考虑是如何做的？

A：公司债ETF和活跃国债ETF是实物申赎，客户赎回的时候会直接获得现券，所以对产品的流动性影响较小，我们不需要在短期变卖比较多的资产来应对赎回。而去年9月份发行的国开0-3ETF则是全新的模式，即全部都是现金申赎。如果T+0盘中接到投资者的赎回指令，由于底层债券流动性很好，我们当天就能卖掉，清算款在T+1能够到我们的账户，然后在T+2上午投资者就能拿到钱。整体来看，赎回对于三个产品的流动性影响较小。

场内流动性方面，最近债券ETF场内流动性越来越好。国开0-3ETF近期日均成交是3-4亿元，成立以来日均交易都是超过2.5亿的流动性；公司债也差不多日均2-3亿的流动性。

投资者很少用到申购赎回，而是更关心场内流动性好不好、想要卖的时候能不能及时卖出。在这里我想说请大家放心，我们现在针对债券ETF找了比较多优质的做市商，他们能够积极提供场内流动性。大家后续也可关注流动性情况。债券ETF因为场内折价导致收益减少是非常可惜的一方面，所以我们就很注重债券ETF产品的流动性管理，力求为投资者提供便利。

Q：如果我是FOF管理人，不存在具体交易模式上的限制。如果想配高等级的公司债、组合久期在3-5年、可以随时退出的债基，您推荐场内交易还是场外申赎？

A：我推荐的是场内债券ETF组合。针对这个需求，我觉得可以通过活跃国债ETF+公司债ETF的组合可以实现。通过活跃国债ETF配置70%，公司债ETF配置30%可以实现的组合整体久期在4.6年，静态收益率收益率在2.9%左右。这种组合既具备利率的进攻性，有具备信用利差的增厚收益，是在债券牛市时候可以选择的一种组合。

Q：如果对于利率债看震荡的观点，整体久期想要控制在2年左右，又想要配置高等级信用债增厚收益，有要有较好的流动性，有什么组合可以推荐？

A：针对这个需求，我觉得可以通过国开0-3ETF+活跃国债ETF+公司债ETF的组合可以实现。通过活跃国债ETF配置20%，公司债ETF配置30%、国开0-3ETF配置50%可以实现的组合整体久期在2.17年，静态收益率收益率在2.74%左右。这种组合既具备较好的流动性，有具备信用利差的增厚收益，在债券震荡市中可以考虑。

Q：对于债券ETF这样一个略具创新性的产品来说，平安基金在这个赛道上处于什么位置？是不是买债券ETF就非平安基金不可？

A：从时间维度，平安基金在此赛道布局较早，有两只债券ETF是2018年底成立，迄今也快接近5年时间，分别是活跃国债ETF和公司债ETF。平安基金具备比较丰富的债券ETF管理经验 。

从数量维度，目前市场上的债券ETF一共17只，剔除掉可转债ETF一共15只，平安基金在这15只当中占五分之一，也是管理债券ETF数量第二多的基金公司。

从规模维度，三只债券ETF合计规模在73亿元左右，最新的市场规模占比超17%，排名全市场第二。

从类别维度，目前三只债券ETF分布在国债、国开债和公司债，在短久期、中等久期和长久期均有分布，产品种类比较齐全。

不管是布局时间、管理数量还是规模来看，我们应该也算一梯队债券ETF管理人，后续也会持续加大在债券ETF的细分品类上的研发和产品布局力度，希望能给投资者提供更多更好的产品。

Q：在去年年底的银行理财所赎回风波中，我们的债券ETF有没有受到冲击？

A：我从两方面回答，一方面看投资者群体有没有从我们产品中撤资，另一方面看底层产品有没有由此产生净值波动。

首先，投资者群体受影响幅度非常少。因为我们公司目前规模53个亿，其中50多个亿都是平安人寿的钱，这部分资金比较稳定，从成立以来一直都是这么大规模。所以我们的底层资产不会因为赎回而导致债券贱卖情形，所以我们信用债很多策略都是以持有到期为主。

其次，活跃国债ETF也一样，从18年底成立以来较多一部分钱主要来自平安人寿、平安银行，所以这一块影响也较少。

最后，国开0-3ETF是去年新发行的，所以多少受到理财冲击的影响，但也非常少。因为当时理财冲击更多针对信用债资产，对利率债、国开债的影响比较可控，虽然也对我们产品造成一定回撤，大概是千5的水平，但整体影响比较可控。

此外，理财赎回风波也有利有弊。有利的方面是使得去年信用债的信用利差得到较大提升，所以今年以来信用债的行情特别好，特别是我们跟踪的中高等级短久期的这个品种，它又是整个信用债市场里最好的品种之一。

主持人总结：

债券ETF为也投资者，尤其是机构管理人，带来了比较好的债券类型的投资产品，它的便捷性、可杠杆性，都使得我们在构造组合的时候更加灵活多变，更能把我们对于市场宏观和中观的判断落到实处。感谢王总的详细介绍和宝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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